本該冬眠的某條蛇,此時正纏著西劍流的軍師--赤羽信之介,汲取溫暖。
牠藍色長身環繞住軍師的腰、胸、頸,被軍師體溫醞熱過的蛇鱗,閃著異樣光芒。
牠是該冬眠的,自從被軍師帶回醒來後,再逢入冬之際,牠活動力雖下降,卻無法ㄧ如過往沉眠直至隔年晚春。
但因本身冷血,這時節對牠來說算酷刑,牠總是煨在爐火旁,卻又怕燙傷地艱困挪移至稍遠處,看得軍師哭笑不得,又覺得這條蛇也真是不像蛇。
有天,軍師在睡前,按例揉了一把蛇身的牠,淡淡地說:「到榻上吧。」
那雙黑漉漉的眼睛發亮,悠然地緩慢爬行到軍師已命人暖過的被中。
等著軍師也進入被窩後,便得寸進尺,直接纏住軍師整個人。
「你這傢伙⋯」軍師覺得頭有點痛,雖然他大抵猜到這條蛇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親近機會,換作是他,亦然。
「軍師大人的好意,吾是不會辜負的⋯」牠從被窩竄出小頭俯視已躺下的軍師,吐著紅色蛇信,軍師每每看到這種表情總錯覺牠在笑。
「免,與其半夜被你突襲,吾還是先讓你進來暖ㄧ陣。」
「軍師大人真貼心,吾只能以身回報了。」
「你已經在回報了。」軍師手彈了藍蛇的頭,藍蛇因這親暱動作而甩了頭一下,對這回答並不認同。
「這,跟你們人類說的以身相許不同吧。」
「你又知道人類的以身相許是什麼了?」軍師嘴角微勾。
這條蛇總是一口你們人類啊、我族妖類的,在嘴上總是劃分彼此,讓其他人誤以為有種族之分,但沒多少人知道,眾生在牠眼中皆相同,除卻一人之外。
「我知啊,不就是洞房嘛。」藍蛇嘆息,輕輕地吻了軍師鼻尖,因為身軀溫暖而瞇起眼,牠知道因為功體屬性,軍師體溫長年偏高,冬天簡直是牠的救贖。
「⋯⋯你也跳過太多步。」
「耶,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重點,不是嗎?」藍蛇用牠的圓頭前端磨蹭軍師鼻尖。
軍師盯著藍蛇許久,才道:「在那之間,你得先變回人。」
「你不想試試蛇的型態嗎?吾輩交配的時候,總會交纏起舞,用身體互相斯磨撫慰,直到情動時,再深深將⋯⋯」
「原來你也跟其他蛇交配過嗎?」雖然只是一句調侃的話,可聽起來有那麼點醋味,聽得藍蛇心裡一陣歡喜,長形的身軀也亦發蠢蠢欲動起來。
「軍師大人,沒有這些經歷,吾也無法取悅你啊。」
「你明知吾不是那個意思,罷了,吾就是不要你這個樣子。」軍師雙手順著藍蛇的頭一路往下,滑過柔軟微溫的蛇鱗。
「吾不是只要你纏著吾啊⋯⋯」
在神蠱溫皇意識到軍師柔軟的嘴唇吻上來時,牠已經幻化成人形,衣履未著地擁著牠的軍師大人。
——吾不只要你纏著吾,更要你的雙手將吾擁抱。
※※※
他們的情事就像一場角力。
不同於溫皇說的溫柔纏綿,更像是野獸互相撕咬,要的是征服與臣服。
溫皇扯住赤羽的衣服,咬著他豐厚的唇,舔吮他的脖頸,揉弄他的胸;而赤羽掐著牠手臂,那腰,那窄瘦而堅挺的臀部。
在軟榻上爭奪,誰才是今晚的主宰。
相較於未著半褸墨髮全散的溫皇,赤羽衣衫半退,紅髮如焰鋪散在地、綠眸充滿慾望的模樣,更顯誘人風情。
「明明是條懶蛇,為什麼還有這種身材⋯⋯」他咬著溫皇肩頭磨牙聊以慰藉,他滿意又嫉妒,滿意牠充滿力道而結實的身軀,嫉妒牠懶散卻能有這等本錢。
溫皇任他咬,任由牠的軍師在牠的肩頭、手臂上留下痕跡,牠不介意讓軍師多留些,那可是一種證明。
正準備往下繼續攻佔另一處誘人的腹肌時,溫皇被軍師捏住下頷,以自己的唇舌接上溫皇的,伸手環抱,繾綣纏綿。
面對軍師如此渴求,溫皇有些招架不住,溫熱的、濕潤的、柔軟的,在口中糾纏拉扯,似是要把對方吃下肚,重生在彼此的血骨中,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溫皇手指穿過散落一地的火瀑,末梢微涼不如懷中人熾熱,他仍舊吻得深情認真,吻得難分難捨,吻得身下人難耐磨蹭,吻得軍師慾火難忍。
軍師扭頭稍喘,眼眶濕潤地瞪著身上人,伸手撩開下擺將兩人腫脹火熱的慾望貼合,款擺腰際,本能地尋求快感。
「嗚、軍師大人⋯⋯不能這樣調皮啊⋯⋯」
說歸說,溫皇也是一手探下兩人硬熱處,包覆軍師的手一起套弄,一時快感翻倍,本來還能從容自若的兩人都忍不住,在寂靜夜深的時刻,美妙的歡愉全數化作呻吟從虛掩的拉門裡流出。
「啊、嗯⋯⋯」仿著交媾的動作在手中套弄的性器已經開始吐出濁液,溫皇看著軍師蹙眉難耐的模樣,心中一動,他拉開了軍師的雙腿將之環到自己腰上,岔開了下擺,正追逐快感臨界的軍師驚叫了一聲,下意識攀上溫皇的肩頭。
「神、蠱、溫⋯⋯皇⋯⋯嗯⋯⋯混帳⋯⋯」本要開口發難的赤羽信之介,在溫皇順著身體將手指探入了因情動而不住收縮的後穴時,出口的言語已然破碎地拼湊不回。
「冷落了軍師大人『這裡』是吾的不對,吾來跟您賠罪了⋯⋯」
「啊、你⋯⋯還不快、再深一點、嗯——!」軍師捏緊了溫皇的肩頭,無視剛剛裝乖般調情的話語,在慾望面前,享受才是一切。
修長的手指在柔軟甬道內戳揉,探入復而退出,溫皇知道軍師的敏感處,用手指細細探察過一輪,讓軍師酥軟的直哼哼,被伺候地舒服到露出最脆弱的脖頸處,對神蠱溫皇來說,那代表著交付一切,牠輕輕地咬住那小片肌膚,軍師嗚咽了一聲,溫皇以唇舌感受著藏在皮下脈動血流,那是屬於軍師的味道,他總嚐不膩。
牠抽出手指,換上自己硬熱的慾望,抵在軍師早已被揉開、正開闔收縮的穴口前,卻遲遲不肯進入,只在外圍磨蹭。
軍師原以為身上人的磨蹭只是想挑起自己的索求,本想跟著一起耗下去,但一轉念又發現虛耗只會得不到抒解,他沒有解放,他的溫皇又怎麼會滿足。軍師抵上溫皇的額,懷著慾望的雙眼互相對視,軍師哼道:「說吧,你還要什麼?」
「耶、軍師大人,吾想你很清楚吾要什麼。」那黑漉漉的眼珠除了一往情深,還有更多的索求慾望,以及那麼點的,惡趣味。
他自己的雙腳還掛在這條蛇身上。
那火熱還在自己的後穴徘徊不進。
那條蛇正在用赤裸裸的慾念誘惑他下決定。
軍師輕哼,他微微扭腰,施力將溫皇慾望的前端含入穴中,他勾著他的脖子,瞇眼道:「⋯⋯就一次,只能下半身。」
「嗯⋯⋯所以、吾得更賣力才行了⋯⋯」牠感到自己慾望前端被曾經的溫柔鄉含著,便低頭吮吻軍師的唇,在交換親吻的瞬間,神蠱溫皇稍微退出,下半身幻化為粗壯的蛇身,那昂揚的性器也轉變為雙根,正在軍師開闔不停的穴口前輕輕戳刺。
軍師感到一陣壓迫之後有些後悔,還是咬牙放縱對方。
溫皇在軍師換氣的瞬間一次頂入,惹來軍師含在喉頭的驚叫。後穴傳來被撐脹的酸痛感,本能收縮內壁卻又差點讓身上人狠壓著硬幹,軍師簡直不能更好,溫皇蛇化的性器上有許多微突起的小肉塊按壓在軍師柔軟的甬道內,讓他收縮也不是,放鬆也不是,宛若極樂地獄。
「溫⋯⋯皇⋯⋯嗯⋯⋯」軍師難以自制,但看著溫皇忍得一臉鬱結,他又抱緊了對方,雙腿夾更緊,把滾燙的雙根吞吃得更進去。
「⋯⋯赤、羽⋯⋯你!」牠忍得辛苦,赤羽又夾得更緊,牠幾乎是挑釁不得,幾乎要壓著人辦了,只是現在進退不得。
「吾、吾⋯⋯吾怎麼?⋯⋯這不是你、要求、的⋯⋯嗎⋯⋯」軍師皺眉說得斷斷續續,還夾雜著喘息,他正讓自己努力適應深埋在自己體內的兩根肉柱,還有那令人可恨的突起,逼得他無處可逃。
牠的要求,他聽了,也允許了。可是,可是。
「嗯⋯⋯嗯⋯⋯溫皇⋯⋯」牠進退維谷,卻也在等著契機一舉進攻,牠親吻著軍師嘴以外的其他地方,愛撫著胸前腰後堅挺的臀部以及兩人接合的地方,無一不揉,企圖讓還在緊繃狀態軍師柔軟下來。
直到軍師呻吟的語尾開始變調,停在甬道中的性器便一路搗進,直抵最深,軍師沒忍住叫了一聲,因那一下,所有快感席捲他的感官。而溫皇因那一聲而開始屬於獸性的掠奪,再抽出之後,又狠狠地插進,以狂亂無章的節奏打亂還想在性事中回擊的軍師。
溫皇握著他的腰用力進出,咬著軍師因快感而露出的雪白脖頸,房裡淨是兩人的喘息,交纏的體熱蒸騰;軍師眼角泛紅,綠眸濕潤,嘴微開還能見到裡頭的軟舌,他手指插入溫皇的黑髮裡糾纏,像是哀求又像是威脅,求他快一點,威脅他再用力點。
他在情慾的官感裡載浮載沉,絲毫沒發覺在他身上肆虐的那條蛇的尾巴,悄悄地纏住了他的大腿,被溫熱的鱗片蹭得他舒服又愉悅,直到尾尖叩門他與溫皇連接的那處,軍師才驚覺不妙。
他一把扯著溫皇的頭髮迫使牠抬頭,濕潤的眼眶絲毫沒有瞪視的威脅,軍師怒道:「神蠱溫皇!你這混、蛋⋯⋯啊!」
蛇尾蹭著被撐至極限的穴口,緩緩地從雙根的隙縫中鑽進,在狹小柔軟的內壁裡竄動,軍師無法自己地顫抖,酸麻、飽脹,可恥的是,方才那一下,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與溫皇之間一片黏膩濕潤,他居然瞬間高潮而不自知。
他怒斥溫皇道:「神蠱、溫皇⋯⋯吾、吾一定⋯⋯嗯啊⋯⋯」
要讓軍師說不出話的方式有很多,溫皇採用了其中一種,牠掰開臀肉改變肉根與蛇尾的進出方式,連番地進攻讓軍師吐不出完整的句子,牠讓軍師緊抓牠的肩頭,在牠的背後留下抓痕,把軍師含在嘴中的嗚咽也吃下自己的肚子裡,牠知道這樣的方式負擔大,可是快感卻是倍增。
牠看著軍師在他懷中近乎失神的姿態,牠內心不由的滿足。
從呻吟到無意識的說好,從矜持誘惑到放蕩扭腰,向來擺弄人事又意氣風發的軍師,此刻只是個因牠沈淪在慾望裡的情人,即便他們倆從來沒有實質承認。
當軍師哭著顫抖地射了,他的後穴還緊緊地夾著溫皇的肉柱與蛇尾。
當牠在軍師的身體裡射進了體液,軍師也同時高潮,身體拉出了美麗的弧度,溫皇膜拜似地再次頂入。
當軍師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抖著說不要了,溫皇摸著軍師還滴著汁的性器想,那是真的不要嗎?
直到軍師暈過去,天也微微亮了。
※※※
睜開沈重的眼皮,外頭的陽光灑落近房,一切安靜。
赤羽掙動了身體,一如預期般全身清爽,除此之外,就是痠痛,痠痛,還是痠痛,還有那不欲為人知的痛。
他憶起昨晚放浪形骸,正長嘆出聲才發現自己已啞聲難語。
「軍師大人,不多睡一會兒嗎?」
那位罪魁禍首,睜著黑碌碌的雙眼凝視著被折騰整晚一臉憔悴的軍師。
如果還有力氣,那麼現在可能就是軍師磨刀霍霍逼近溫皇七寸之處,只是軍師連抬手掐蛇的力氣都嫌浪費。
「醒了,就別睡了。」正要起身,卻被溫皇一把按回榻上,一雙手在酸軟的腰上來回按揉。
「溫皇,吾還有正事。」軍師卻瞇起眼,只因痠軟處得到緩解。
「軍師大人,今天身體微恙,吾剛剛已經請人去告知了。」
「哼。」
一聲輕哼,赤羽閉上眼,呼吸趨於平穩,任由昨晚讓他欲仙欲死的蛇妖伺候著。溫皇愉悅地揉著腰,捏著肩膀,今天的軍師大人,哪也不會去。
「溫皇。」
「嗯?」
「再揉重一點。」
「好。」
——既然無法辦公,那就只好使喚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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