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月賀文
三色學院,顧名思義,學校之中只看得見三種顏色──黑、灰、白。
這是創辦人對這間學校的主要構想──純粹只是對這三種顏色情有獨鍾,不過也沒什麼人反對。
一年級,是最純淨的白色,從頭到腳,清一色都是白色──包括領帶以及襪子。
二年級,是灰色,是模糊地帶的一種代表。
三年級,是黑色,也是表高階存在。
×××
三年級有位風雲人物,是個日裔少年。
他其實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怎麼愛出風頭,會成為校園的風雲人物的原因全來自於他──更甚女人的面容。
從他來這間學院的第一天,眾人的目光以及追求者從來沒有少過──甚至是等比增加。
除了臉蛋以外,他只有體育比人強,還有語文類──其他勉勉強強,不至於被當。
跟他同班三年的某某人今天跳出來講了幾個八卦:
其一,這傢伙偏食只愛蕎麥麵其他一概看不上眼──其實是他認為學餐煮的蕎麥麵比較好吃其他都像垃圾。
其二,成天臭著一張臉,是喜是悲根本沒有差別──別人家的孩子死活關他什麼事?
其三,從來沒有像一般高中男生評論著哪位女同學的美儀姿態被預測是個玻璃──他沒有遇到他的真命天女為什麼就要把他說成是個GAY?
其四,一絲不茍的作事態度一度被人為是老古板──他只是懶去玩新花樣。
其五,如果還沒有體會到後面陣陣冰涼寒風吹來就等著跟上帝說聲『我回來了』──他是劍道社的,還擁有一把亮晃晃的真刀叫做六幻。
被女生約到頂樓上告白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不過,每次都哭得慘兮兮──當然是指女方。如果他哭得慘兮兮,那麼學園長會大方承認他的愛人是隻老鼠──這比喻真爛。
啊啊,他剛剛又被一個新進來的一年級女生約出去了,真搞不懂,明明拒絕次數足以媲美AK47機關槍一分鐘子彈發射數──這是這個月的總計數量,還是有人這麼不死心──女人都想得到人家得不到的東西來證明自己優越的地位?這問句說出口,準備棺材吧。
×××
今年新生,有位特殊的學生──他的頭髮天生是白色、以及左臉頰上有個特殊的星型疤痕。
眼睛的顏色也是少見的銀色,有人說是神之子──隸屬於基督教的三色學院會招收這孩子的原因有一半來自於他雙瞳的顏色。
這新生甫一踏進學院校門,立刻招來許多愛慕視線──是的,不管是老師或者是學生、不管是女或男。
稚氣未脫總會合了大眾口味,這大概是學園長的一點小手段吧。
同班同學有次不小心被新聞社的主編逮到被抓進新聞社好好的拷問一番之後得到下列幾點供大家參考:(話說那個新聞主編用的手段挺不人道就是了)
其一,總是笑臉迎人,被他笑容攻擊過的人幾乎沒有辦法抵禦地被攻陷──笑臉迎人是基本禮貌,這是身為英國紳士的必要條件。
其二,食量異常大,總是能在短短15分鐘以內把從餐廳帶出來有如小型喜馬拉亞山高的午餐一掃而盡──但是他的身體指數IBM值總是停留在過輕。
其三,運動神經還算不賴,總是操一口流利的英腔英文,對數學有某種程度的靈敏度,整體來說是中等學力──據說那個數字靈敏度來自於負債的關係(?)
其四,現在寄住於親戚家,那個親戚據說是個3X歲的中年帥大叔──這是跟導師問來的,老師說到那個親戚的時候還稍稍臉紅了一下。
其五,目前單身──其實就算死會,照樣能活標。
「噯噯!等等考什麼?」
「聖經第七章。」
有如冬天融雪的陽光般燦爛溫暖,問問題的同學不禁要昏了過去,能跟他同班真的是上一輩子修來的福氣。
有個女生點了點他的肩膀,道:「我們去頂樓吃飯吧。」
──假借吃飯之名實則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午餐邀約他從來不曾拒絕,因為能吃到更多的東西,何樂而不為?
只不過吃完一頓飯免不了一次深情告白,當然拒絕的次數也是相當可觀,只是比起三年級的風雲人物,被拒絕的女孩子並不是哭的悽悽慘慘──而是遺憾自己不是好男人的菜。
他發人家好人卡發得還真是有技巧還能為自己形象加分,也許那個三年級的風雲人物該多多見習。
×××
在一次的學園祭中,這兩人終於對上了眼。
其實也不是上帝的安排還是什麼,只是剛好這次這兩人一同當上了班代,在初次的學園祭開會時,兩人才真正開始有了交集。
不過,有點不雅──
「你那什麼爛提議!學園祭辦什麼馬戲團表演,你以為學校的人是猴子嗎?」
「你才是!什麼舉辦劍道大賽?學校秉持和平為主,辦劍道大賽只會表現戾氣,讓人怒火高章等著幹架是吧!」
雙方你來我往,三年級的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一年級的第一次這麼火大。
學生會會長啜了一口茶,拿過所有班級提議表開始跟底下的人竊竊私語,完全不管那兩人。不消多久,學生會開完了會那兩人還沒有吵完。
等到兩人終於想起還有課要上這回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你看我啊我看你,沉默了五秒之後同時開口:「還沒問你叫什麼名?」
在某方面這兩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呆,算是共通點吧。
「亞連.沃克,一年七班。」
「神田優,三年二班。」
兩人相視了一會兒,齊口道:「回去上課吧。」
之後,每到學生會召集班代開會,這兩人總會上演一段唇槍舌戰,有時候可能直接扭打起來──學生會長也不管,他是自顧自的看著他們帶來的資料幫他們做決定,有時候少數人的意見不能決定大局就是這樣來的吧。
不過每次開會的音效內容總是不太一樣。
第二次是服裝、第三次是髮型、第四次是生活習慣、第五次是『你每天從哪邊下床會帶衰』、第六次是牙膏牌子、第七次是⋯⋯林林總總什麼都有,學生會的人因此聽了不少新聞社一直挖不到的寶貴資料。
偶爾還會好心的提醒他們:『這裡有彭大海,潤個喉吧。』
×××
三色學院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如果在校內有了心儀的人並且兩情相悅的話,就能交換彼此的領帶以示為證。
三色學院的領帶男女有別,三個年級的顏色也不同,每個人的領帶上面也會繡上專屬於自己的藝術學號代碼,所以情人是誰一目了然。
×××
在12月25日當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而那天,幾乎所有人都到了學校附設醫院報到,病名:『精神崩裂。』
新聞社的主編抱病寫下了最新的內容,基本上他是邊寫邊咳血:
『本校三年級的神田優終於出櫃了!』
『本校一年級的亞連名草有主了!』
寫完這篇報導他鞠躬盡瘁,躺進了附設醫院的高等病房。
×××
亞連玩著脖子上的黑色領帶,神色不解的朝他右手邊的學長問:「為什麼我打這領帶的時候,很多人都哭著跑了?」
「因為那是我的領帶。」
神田打著亞連的領帶出去也是橫屍遍野,還有很多發出『我不甘心⋯⋯』聲音的冤魂漫天繚繞。
「喔。還有啊,新聞社的人跑來問我,我跟你明明吵的不可開交怎麼會互換領帶?」
「因為我們的交往方式他們不懂。」
「打打鬧鬧也算是一種交往方式?」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你跟我解釋一下不會怎麼樣吧?」
「你自己想。」
「小氣巴拉的,還是因為你不會解釋所以才不想跟我說?」
「⋯⋯你故意激我?」
「嘿嘿。」
「你嚮往少女漫畫中的那種模式?」
「你有在看啊不然你怎麼會用那個詞?」
「不要挑我語病你這豆芽菜!」
「我不是豆芽菜我有名有姓!臭面癱!」
「你說我什麼?!」
「⋯⋯糟糕⋯⋯」腳底抹油,準備溜之大吉。
需不需要夕陽、海灘、海浪來上演一場『來追我呀~~~~!你追不到我~~~喔呵呵呵~~~!』的戲碼?
那白色中的黑領帶以及黑色中的白領帶,格外顯眼。
黑與白。
「那畢業了怎麼辦?」
「你不知道我們是大學附屬高中嗎笨蛋!」
「⋯⋯這是作者臨時想到加上來的吧?」
「嗯,應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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