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個,本來沒有任何意義的名字。在某個人的呼喚下,讓它活了起來。
『⋯⋯拉比。』
持有這名字的人,是在這名字被那個人呼喚的第一刻開始──真正的出生並且活在這世界。
以前恍惚度過的日子,成了一堆廢紙紀錄著百無聊賴、一成不變的事實。
悄悄地,他把過往鎖在名叫虛無的盒子裡,永不開啟。
現在,他要書寫有自己參與的──神之子的歷史。
他的視線,只願意追隨著他,直到斷氣、靈魂粉碎。
手上拿著綠色條紋的領帶,那是繫在亞連脖子上的那一條。在手指上纏繞了好幾圈,拉比吻著那領帶,用嗅覺攫取亞連留下的殘餘味道。
雖然是很普通的氣味,對拉比來說卻是難以忘懷的餘韻──足以讓他出門在外執行任務好眠個四五天。
倚在自己房間的窗邊,望著天空,捲絲的白雲掌似的攤開,掠過湛藍的天空,揉皺了晴朗的遼闊。今天的天氣,是有雲的太陽日。
亞連差不多該在食堂出現了,拉比小心翼翼的將領帶收進自己團服內側的隱藏口袋,關起窗戶鎖起房門才往食堂前進。
食堂人不多,亞連的白髮也非常鮮明,他一下子就窩到了亞連擺滿食物的桌前,偷偷觀察著他進食的模樣。
許久,亞連似是很早就知道拉比在面前並且抬起頭問:「你不去吃飯嗎拉比?」
拉開一如往常的笑容,翠綠的眸子也笑彎了:「我在來看你之前就已經先吃過了。」拉比進食的速度也不是普通的快速,廚房的傑利看著拉比在點餐台前面如蝗蟲過境般掃過盤內的東西,還因此打破一個盤子。
「這樣嗎⋯⋯」埋首繼續吃。
翠綠的眸子,將眼前人的身影深深地刻入。但是好像不夠⋯⋯只是看,一直都不夠啊!
下午三點,拉比到教團後的樹林找亞連。
教團後的樹林一直是很清幽的地方。
拉比知道,亞連很喜歡去那裡睡午覺。
當亞連睜眼的那一瞬間,拉比就找到了他並且蹲在他的面前笑容可掬的對他說午安。
「⋯⋯你怎麼能這麼剛好就找到我?」睡眼迷濛,腦子還是渾沌的狀態,亞連想到了這一個問題。是啊,為什麼他能這麼準確的找到你?
「嗯⋯⋯憑直覺。」像動物的本能,很自然而就能找到。
「你是狗嗎?」銀色的雙眼自然而然搭上了翠綠的視線。
意味深長的瞇長了眼,嘴角不自然的上揚,「狗嗎?⋯」
不著痕跡的將亞連逼到樹幹與自己形成的閉鎖空間,宛若要用自己的身軀覆蓋著他,飽含私慾的⋯⋯以自己的臉頰觸碰亞連的,來回摩擦,緩緩將自己的身體沉下,貼上了微微發抖的身體。
「如果我是狗,我會這樣對你撒嬌⋯⋯」聲音融進了所有情愫,好想就這麼⋯⋯學寵物一樣的窩進他懷中撒嬌,光明正大地擷取他懷中的溫暖來填補心中的缺空。
「這是貓才會吧?狗應該是⋯⋯」亞連思及接下來的動作,馬上住嘴。臉頰泛起微微鮮紅,現在他們的姿勢已經很親密,如果⋯⋯那會如何?兩個都是男性,但亞連知道兩個男人還是可以做那件事情,只要天時地利人和。
「你希望我⋯⋯!」本來要吐出的字句被亞連的手掌擋了回去,還有一記『你敢!?』的眼神,拉比還是不想這麼識趣的收手──但是不節制有可能無法收拾,這是很危險的臨界點──其實他很希望順從慾望。
彷彿時間是靜止的,拉比深遂的綠眸似乎有催眠的效用,亞連定定瞧著,直到拉比的吐息溼熱的在耳邊傳來才知道要推開,但已經來不及。流暢地壓制住亞連的雙手,在他耳邊奏起低沉酥麻的嗓音:「我好愛你⋯⋯」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推下對方的衣服,反正已經變成增加視覺情趣的工具,垂掛在手肘邊的黑色團服,諷刺的讓人情慾高張──所謂悖德的痛快。
留在身體上結痂的傷口,因為愛撫的關係開始發燙,癒合許久的傷口,也從深處開始熱了起來,暈染成誘人的粉紅色。
「不⋯⋯等⋯⋯!」舔舐著背部凹陷的地帶,那是亞連敏感的地方之一。長年握著武器長著粗繭的手來回撫摸著身下這副牛奶般的身體,深深地渴望佔有。
「很⋯⋯啊⋯⋯」抽氣一聲,拉比的手指已經沒入亞連的股間,本來是宜人的溫熱內壁,瞬間飆高成摯熱的迷人溫度。
身下人躺在樹幹上,形成猥褻的氛圍,拉比的眼神益發深遂成沉澱的綠色,忍不住了啊。腦內啡開始迷幻自己的理智:『那是你最愛的人⋯⋯你做的事情,一點也不過分⋯⋯更是理所當然⋯⋯』
「唔⋯⋯拉比⋯⋯」隨著在體內手指的抽動而發出喘息,更是撩撥著追求快感的慾望,不自主扭動的軀體,視神經傳達影像給大腦的瞬間已經把理智給乖乖馴服丟進腦後方的監牢了。
好熱。燙人又不願意放手。
「唔⋯⋯」抵著樹幹壓上去吮吻著朝思暮想的唇,軟舌竄入嘴微開的對方領地,勾起味覺刺激,迷迷糊糊喝入對方彼此的體液,是甜美的高純度酒精。
按摩著股間肌肉使其放鬆,順著感覺交換著親吻。混亂的吐息,肺部吸不足氧氣,二氧化碳讓人迷濛,銀色雙眸的霧氣越來越深,漸漸凝聚成淚水。
愛就要快樂的哭泣了。
野獸般交疊身體,埋入亞連身體已經要讓自己發狂,好想好想──不顧一切的衝撞⋯⋯幸福的隨時都能死去。
「啊⋯⋯拉⋯⋯拉比⋯⋯」眼淚早已滑下,因為摩擦而感到快樂的身體正淫亂地款擺,自喉頭滿出來一如精神麻藥般讓拉比上癮的呼喚陣陣環繞於樹林。
「喊我⋯繼續⋯⋯」握住前頭甦醒的昂揚,正吐著著晶亮白濁的液體,給予快樂似的套弄著,讓亞連幾乎忘了自己還是個有羞恥心的人類,努力扭動自己的腰。
「拉比⋯⋯拉比⋯⋯啊⋯⋯!」熟練地找到亞連最脆弱的一點,猛力攻擊,一串又一串的呻吟不斷,亞連的嘴無法闔起,口中的唾液沿著嘴角不分絲的流下,晶瑩透亮。帶點痛苦卻酥麻的快感讓亞連不自主皺眉,隱忍著痛苦也享受著快樂。
緊貼著樹幹,雙手環繞著拉比的成年的軀體,鼻息間都是成熟的麝香味。
世界在眼中是晃動不止的快樂。
忍耐已經達到了爆發的邊緣,緊緊抓著那甚比女人窄小的臀部,不顧一切的抽插起來,每撞擊一次,便能聽見更讓他溶化的喊叫。
更激起熊熊的慾念⋯⋯
我願意就這樣溶化在你呼喚的名字裡⋯⋯
「亞連⋯⋯」發自底心的呼喊,拉開緊繞在自己腰桿上的雙腿,呈現雙腿大開的姿勢,方便自己進出,也同時更加深入最深的那一點。
毫無保留的姿勢,亞連本來微微泛紅的臉頰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羞愧的想推開拉比但是又怕掉下去,撞擊的力道又快要讓他抓不住拉比⋯⋯「慢⋯⋯慢點⋯⋯啊⋯⋯會⋯⋯會壞掉的⋯⋯拉⋯⋯」
淚流不止的臉龐,看上去竟有那麼點妖艷,拉比覺得,他總有一天會因為亞連窒息而死。
「拉⋯⋯比⋯⋯慢一點⋯⋯啊⋯⋯」漂浮在慾海上,即將滅頂的瞬間──
「⋯⋯不行⋯⋯」
之後,一個拔尖兒的聲音,短促的穿破泛著橘光的天空。最後,還有一個低啞的、按耐不住的嘆息。
後仰的姿勢展露脖頸漂亮的曲線,剛剛的運動讓兩人喘息著,垂下的雙手毫無抵抗的意圖,拉比就這樣盯著亞連。
亞連還沒有昏過去。
「亞連?」已經楚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了嗎?
「⋯⋯」看似清醒的把視線調回與拉比同一線。
餘韻猶在。飽含淫欲的姿態,活生生的表現在亞連身上。
拉比在下手的前一刻想到,亞連會有好一陣子不想理他了。
【兔子】:公兔的發情時間為一年四季。
話說,這是亞連躺在床上三天下不了床的時候隨手挖到的一本書上面寫的,似乎是瑞巴上次忘在這裡。
所以拉比不是狗而是兔子嗎?
這是亞連的結論。
拉比一進門看見亞連讀過的那一頁也跟著灰化了。
「你是兔子,給我滾遠一點。」他下達了禁慾令,拉比不得不從,這是老早就想到的結局不是嗎?
「拉比。」又是那個讓拉比心醉的呼喚。
剛剛被趕出房門外,他應了一聲:「嗯?」
「你喜歡你的名字嗎?」
因為亞連呼喚所以才喜歡的吧?
「因為有你呼喚著它,所以我很喜歡⋯⋯」
「那麼,我會一直呼喚的⋯⋯」
「⋯⋯直到我死亡那一天,我也不會捨棄它⋯⋯」
我願意溶化在你呼喚我名字的聲音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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